陆薄言挑挑眉梢:“这样就算邪恶了?” “你上班要迟到了!”洛小夕捏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吼。“在梦里笑得那么甜,是不是梦见你们家陆Boss了?”
这个晚上,苏简安一夜无梦。 才念高中的女孩,身高矮了苏简安一截,愤怒之下却还是高高地朝着苏简安扬起了手。
苏亦承当然知道洛小夕改不了喜欢说粗口的恶习,盯着她手上的餐盘:“你很饿?”从刚才她就一直在吃,到现在都没停过。 她像个努力的小袋鼠一样在他面前不甘的蹦起来,动作不稳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他,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项有些幼稚的游戏。
她三番两次的上娱乐和社会新闻,A市,应该没人不知道她是陆太太了。 她想叫陆薄言出去,可话没说完,他的手已经扶在她的腰上:“这里会不会紧?”
陆薄言把药放到桌子上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没要你现在吃。收好,不舒服的话自己拿出来吃了。” “嗯。”
邵明忠不可置信地看着活动自如的苏简安怎么可能?他明明绑得很结实,苏简安怎么可能解得开绳子? 苏简安想想觉得有道理,只好点头。
苏简安:“……”她不是那个意思。 苏简安委委屈屈:“为什么?”
“少夫人。”徐伯走过来,“一位姓苏的先生来找你。他说,他是你父亲。” 说完她得意地笑了笑,跑出门了。
洛小夕终于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,瘫坐在地上,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,心脏的地方凉得像下了雪。 苏简安只是笑了笑:“徐伯,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保温桶过来?”
“觉得他这个人……”苏简安欲言又止,“觉得你不太可能和这种人交朋友。” “不用。”陆薄言看了苏简安一眼,“留着她来。”
她像受了惊吓一样迅速把陆薄言的外套挂好,放了一浴缸的水,滴了精油舒舒服服地泡进去。 她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手攀上他的后颈,尝试着用有限的经验回应他,让他唇齿间的酒香渡给自己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染了酒精,她觉得自己也要醉了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替我包起来,谢谢。” 陆薄言换了鞋子,就听见俩人认真地讨论哪个男演员比较帅,双方各持己见,慢慢的苏简安有些说不过唐玉兰了。
“怪我。”陆薄言揉了揉快要抓狂的小怪兽的头发,“我高估了你的智商,下次不会了。” 不敢?因为已经没有人比他更优秀,那些人只能巴结他吗?
苏简安翻到法治版,一眼就看见了头条A市“变态杀手”贺天明被判刑。 被挟持后,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,醒来后感到无限满足。
有吗? 她一脸歉意,陆薄言微微抬起手,想揉揉她的头发说没关系,可她接着就皱起了眉,一本正经地说:“而且……你太重了,我肩膀好酸……”
第三秒,她扑过去抓过外套套上,瞪着陆薄言:“你怎么在房间里!” 唐玉兰满意地笑了笑,凑到苏简安身边:“简安,那你们今天晚上住下来,明天再回去怎么样?”
九年前,她的母亲在医院辞世,从那以后她对医院就有一种莫名的抗拒,这也是她毕业后选择当法医,不愿意当医生的主要原因。 陆薄言拿起筷子递给苏简安:“吃吧。”
当年陆薄言骗了她,现在他又骗了她。 其实昨天晚上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在韩若曦面前弱下去,并没想过那么多。后来韩若曦来道别的时候,她是女主人,韩若曦是被邀请的宾客,所以就拿平常心对待韩若曦了,误打误撞被夸成了大气。
她十岁的时候和陆薄言见过几面,那之后陆薄言出国,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,直到今天,十四年的时间已经过去。 狭窄的轿厢分外静谧,苏简安几乎能将陆薄言胸膛的起伏都感受得清清楚楚,他漆黑的双眸不知道何时沉了下去,一股危险气息散发出来,压迫得人无法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