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地看向陆薄言,愣住了。 都是熟人,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,苏简安站起来:“那我过去,把地址告诉我。”
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,她无意间在一本财经杂志上看见他。 这回陆薄言倒是毫不掩饰:“你穿裙子好看。”
原来陆薄言每天要处理这么多文件,还有各种会议、谈判,难怪他回到家经常是一副体力透支的样子。 后来过了很久苏简安都记得这个深夜,城市的高楼一片黑暗,只有顶楼的灯不知疲倦的亮着,像一颗颗距离他们很近的巨大星星,头顶上白色的灯光笼罩下来,映出她和陆薄言叠在一起的影子,夜风把陆薄言的气息送进她的呼吸里,让她倍感心安。
感应水龙头的水这个时候停了,淅淅沥沥的声音戛然而止,整个洗手间只剩下抽风机运转的细微轰鸣声。 可就算这样,也还是有很多女人对他虎视眈眈,让他分分钟能席卷财经和娱乐版面。
依然有人在跳舞,也还有西装革履的金融家在寒暄,但更多的是年轻的男女在搭讪聊天。 陆薄言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:“那你还想跑?”
那是专属铃声,意味着有急事,陆薄言蹙着眉转身出去了。 既然苏亦承那么不希望看见她,那么……她留下来碍他的眼好了。
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不行,换别的。”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,可电梯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,陆薄言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,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内。
这天的晚餐陆薄言果然没来得及赶回来,饭后,唐玉兰和苏简安坐在客厅看电视,直到九点多陆薄言还是没有回来的动静。 他抽出对讲机,不知道在通知谁,苏简安走进大厅,一位前台从台后走出来:“夫人,沈特助说下来接您,你带您去电梯口。”
“跟洛小夕有关的。”苏简安说,“她爸爸只给了她两年的时间,你能不能……给她请好一点的指导老师,尽早安排她出道?” 陆薄言“嗯”了声,苏简安叹了一口气:“搞不懂你们这些资本家,会所开得这么偏僻,入会条件又苛刻得要死,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拿到会员资格……”
苏简安顿了顿:“陆氏最近没有培养新人的计划,而且他们一般只签影视和音乐方面的艺人。他们没有模特经纪。”她扬起唇角,笑得比苏亦承更加灿烂,“所以你找陆薄言之前,陆氏都没有经纪人来找小夕。” 其实那时的陆薄言才像孩子,她从来没听过他那么无措的声音。16岁那年失去父亲,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无助过?
她去隔壁的化妆间,洗了个脸,顺便把手腕上的药也洗了,这才坐到镜子前让化妆师开始给她化妆。 最后,闫队长严肃地宣布:“简安,我们商量好了,从今天起,我们这里所有人对韩若曦粉转路人,路人转黑!”
养了只这么直白的小怪兽陆薄言也是无可奈何,他抚了抚额角:“就算是我你想怎么样?嗯?” 她以为陆薄言是天生冷酷,可原来,他只是天生对她冷酷。
“薄言,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广告代言的事情吗?” 苏简安的目光渐渐弱了下去。
这一刻,如果她说不害怕,那绝对是骗人的。 “可是……”苏简安像泄了气的小气球,“算了,不要让小夕知道就好。”
苏简安坐在开往医院的车上,手微微发颤。 她向守着警戒线的警员出示证件,问:“江少恺到了吗?”
他的轮廓比一般的东方男人要深刻分明许多,透着一股刚硬的冷峻,交织着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那一身华贵优雅的气息,让他看起来尊贵迷人又疏离冷漠。 苏亦承受伤的叹了口气,看来只有多吃才能抚平他的伤口了。
前台笑着点点头:“好的。” 苏简安仔细想了想,确定自己没做什么丢脸的动作,这才松了口气:“李婶说他不怎么会收拾,我就,顺便帮忙而已。你不要想太多。”
他的视线往下移那双粉唇的味道会不会更好? 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,这种事……怎么可以发生?而且……她不方便。
洛小夕咬着香槟杯的杯沿:“那什么,打扰一下你们恩爱,你们知不知道苏亦承去哪儿了?” 苏简安想给江少恺打电话却找不到手机,这才想起手机丢在沙发上了,她决定赌一把她和江少恺的默契,固执地开车直奔田安花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