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老洛的体力一天比一天好,作息时间变得正常起来,洛小夕下班后他甚至能陪着洛小夕看半部电影,或者聊上一两个小时。 沈越川带着她走开,把她手上的鸡尾酒换成果汁,说:“别拿鸡尾酒不当酒,喝多了一样会醉。你要是喝醉了,我肯定会被收拾。”
回到家,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陌生的年轻女人,金发碧眼,白肤高鼻如假包换的欧洲人。 别的不相信,但陆薄言还是相信苏亦承会照顾好苏简安的,点点头,离开苏亦承的公寓。
妈的,疼死了!穆司爵的胸是铁浇铸的么! “陆太太,我们收到消息,今天你去第八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做了人流手术,请问这是真的吗?”
洛小夕的眼泪早已打湿老洛的手背,她摇了摇头,“爸,我不喜欢他了。” 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,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。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,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。
不好不坏的意思,他们醒来依然遥遥无期。 这天,警局接到报警,城西的一个居民区发现一具女尸,她随闫队他们赶往现场。
离婚。 显示的却是“老公”两个字。
陆薄言替她拢了拢围巾:“冷不冷?” “好的。”
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才缓缓停下来,穆司爵命令许佑宁,“到了,下去。” 苏洪远闭了闭眼睛,沧桑的声音透着彻底失去后的绝望,“我知道。”
苏简安畏寒,所以天一冷她就睡得格外安分,像只小宠物似的蜷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一个头来,浅浅的呼吸着,好看的小脸上写满安宁。 陆薄言果然蹙起眉,看似生气,实际上更多的是心疼,松开她,低吼:“苏简安!”
陆薄言着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,看着灯光下奔跑的纤细身影,眯了眯眼,果断的几步就追上她,拉着她回房间。 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,“干嘛?”
这个夜晚,似乎比陪着母亲在监护病房里等待命运宣判的那个夜晚还要漫长。 十四年前,陆薄言还是只是一个翩翩少年,他的背还没有这么宽阔结实,更没有漂亮分明的肌肉线条。
冲进浴室后,她顺便反手把门推上,意料之中,并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,人反而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 “不知道。”康瑞城放下酒杯,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或者说,我能地陆氏做什么,这要看陆薄言的本事大小了。”
“汇南银行的贷款,对现在的你来说有多重要?”韩若曦不答反问。 回头,陆薄言就在身后,他居然一点也不心虚,表情甚至是饶有兴味的。
苏亦承抽了张纸巾,拭去苏简安脸上的泪水:“傻瓜,没事了还哭什么?” 陆薄言转身就往外走,匆匆忙忙不管不顾,沈越川追着他出了宴会厅才在电梯口前拦住他:“你想到什么了?现在简安执意要跟你离婚,想到什么你都得冷静一下!”
震惊之余,有点高兴。 他缓缓走过去,洛小夕听见熟悉的脚步声,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。
她却不肯缩回手,兀自陷进回忆里:“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,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,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。玩累了回家,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。” “啊?”警员瞪大眼睛,“住院……观察?可是……看起来好像没那么严重啊。”
洛小夕咬了咬唇,把她和老洛大吵一架的事情告诉苏亦承。 接下来的一天,苏简安几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吐一次,除了喝水,什么都吃不下,吐到最后,只剩下苦水。
无论如何,这一刻,她真的相信霉运再也不会降临到她的头上。 苏简安欣喜若狂,抱过电脑奔回沙发上,打开某视频网站,把视频音量调到最小。
正好陆薄言回复了,苏简安若无其事的继续埋头打字。 他很清楚,苏简安这一走,以后再想见她,只有一个“难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