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海边到小木屋,走路需要半个小时。 可现在看来,她更愿意相信苏简安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,而且做了防范。
连窗都没有! 照片上,许佑宁浑身湿透蜷缩在墙角,湿漉漉的头发盖住了一边脸颊,另半边脸颊又红又肿,清晰的印着一道五指痕,唇角还有鲜血的痕迹。
等了十分钟,康瑞城渐渐失去耐心,拨通了穆司爵的电话。 苏简安想了想:“我哥有说为什么不同意吗?”
许佑宁暂时安下心来,再看向穆司爵,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留意她,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,说一口流利的德语:“今天晚上,康瑞城是不是有一批货要从你手下那条线路过进入波兰?……没什么,帮我个忙,沉了那批货。” 然而她越是这样,穆司爵浑身的血液就越是呼啸着加速逆流,身体里的怪兽被唤醒,他抱起浑身无力的许佑宁,放到床上……
说到这里,苏亦承顿住了。 为什么会这样?按照她刚才的逻辑,穆司爵应该马上赶走她才对啊!
许佑宁没想到画风转变得这么快,招架不住这种攻势,只能拼命的拍打穆司爵的胸口,示意她经受不住。 沈越川,额,他说他比心理医生还要专业,应该可以理解她吧?
许佑宁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外面有康瑞城的人?”说着扬起一抹洋洋自得的笑,“穆司爵,你担心我啊。” 有那么几秒钟,她甚至忘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陆薄言当然知道这只是苏简安说来安慰他的话,两个小家伙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踢一踢苏简安,哪里能陪她? 这种速度,穆司爵当然招架得住,但他怀里的女孩却像一只惊弓之鸟,怯怯的蜷缩着,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可怜和无辜。
阿光“唉”了声,趴到窗边的围护栏上:“跟着七哥之前,我都挺叛逆的,因为很烦我爸老是说我不如七哥。你知道吗,我家里人把我和七哥从头到脚对比了一遍,结论是我哪哪都比不上七哥。所以之前我很不喜欢七哥,就在外面混,也不承认跟我爸的父子关系。” 穆司爵没有看其他人,他的目光只是沉沉的落在许佑宁身上。
可是,在和穆司爵形影不离之前,她明明已经过了快十年形单影只的生活了啊,恢复原状,怎么反而不习惯呢? 一进房间,许佑宁就扒开穆司爵的外套,他胸口处的衣服果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,怵目惊心。
许佑宁知道穆司爵不是开玩笑的,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,但还是迅速踹开被子奔进了浴|室。 “许小姐,你要的粥。”服务员把熬得鲜香四溢的粥端上来给许佑宁,“慢用。”
许佑宁第一次没有计较穆司爵的轻慢,抬眸直视着他:“你为什么要替我出气?” 康瑞城回过头:“待会有人来帮我们拿,麻烦你转告他,我带许小姐先走了。”
婚姻和家庭,都是两个人的事情,她却临阵逃脱,这不是不负责任是什么? 苏简安安慰了她两句,接着说:“你呆在警察局不要动,我让人过去接你。至于手机,我想想办法,看看能不能找回来。”
穆司爵在床边坐下,拭去许佑宁额头上的汗水,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。 偌大的候机室内,只剩下穆司爵和许佑宁,两个人四目相对,彼此呼吸可闻,穆司爵却反而感觉有点不真实。
韩医生把档案袋递给陆薄言:“里面有宝宝的照片,你们可以看看。” 许佑宁倒了杯温水,杯子送到穆司爵唇边,穆司爵微微低了低头,刚要喝的时候,许佑宁突然想起来什么,把被子往穆司爵怀里一塞:“你的手又没有受伤,自己拿着!”
许佑宁的眸底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寒冰:“我要看你们在现场搜集到的证据,还有尸检报告。” 两分钟后,穆司爵面无表情的命令:“送我去会所。”
许佑宁前所未有的听话,乖乖的跟在穆司爵后头。 她禁不住想,也许那个吻对穆司爵来说并不算什么,他只是在黑夜里突然失去了控制,离开之后,他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。
沈越川满头雾水许佑宁对穆七来说不一样? “什么啊?”许佑宁一脸无辜,“我都是二十四小时为所欲为的啊!”
陆薄言却担心苏简安累着了,问她:“叫徐伯给你拿张凳子?” ……